哈尼是颗小橘橘

【彭朱/我居】朱朱老师

*灵感来自一位猛男纯情的梦

*激情写作,售后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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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学校初中本部升入高一,报道当日见到了未来三年的新班主任。他是由校长亲自领来班里的,他在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和对班级未来学习规划的解释,校长没走,居然搬着张椅子坐在台下看他。一向严厉的校长居然难得好脾气,任着新老师在台上有点害羞的发言也不催。

 

林哥,你看校长那老头......后桌趴到桌上小声跟我耳语:臭老头子盯着美人看呢嘿嘿嘿。

 

我翻个白眼往后捣了一肘子。脑子里放点干净东西行吗?别跟头畜牲一样。

 

新班主任开始介绍自己,他姓朱,研究生刚毕业就来了我们学校,因为是名牌大学的学历,学校又有好几名教师刚请孕假急缺人手,所以才轮到近乎没有教学资历的他来带我们班。

 

还没正式开学,新班主任就这么就这么急切切的跟我们解释,带着满脸的歉意,好像他料定了自己会带不好我们班一样的愧疚。

 

我拍拍同桌,跟他笑这老师真是傻,这种话也要先说给我们听,真不怕被家长逮着找事。同桌更是个蠢的,还挠挠头反问我诚实不好吗?

 

我无语的摇摇头懒得再理他,重新把视线放回新班主任身上,看他弯弯的眼眸,看他朱唇微启,看他脸颊微红,白皙的薄皮下青色的血管、线条清晰的粉色喉结。

 

他确实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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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轻,和学生熟得快,才半个月,一些偷偷化妆的女生会因为他喊她们的名字而脸红,活泼的男生不再喊他朱老师,他们喊他龙哥,甚至嬉皮笑脸的打听他的私事,比如问他的年纪,问他的家乡,和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脾气好,会微微笑着点头回应,问什么都会很有耐心的回答。

 

除非遇到他不愿意回答的。

 

“龙哥没有女朋友!”男生们起哄,女生们跟着脸红。

 

“那有没有男朋友呢?”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里升出来,男生女生都哄笑开了。

 

他也笑,眉眼温柔如初,但是嘴是抿着的,弯弯的眼角舒展开,所以笑意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要比刚才成熟得多,这时才体现出他和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来。

 

这个时候预备铃响了,他说:“同学们进教室去吧,一会儿要上课了,老师先回办公室了。”

 

我明白这是问到他想要保留的问题了。

 

他一直这样,无论你的问题多么直接或者露骨的问题,他都会笑吟吟的看着你,温和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他不想说,或者说得很少,安静的笑,如果你追问、逼他,他会抱歉的看着你,真诚的说:“真的不能多了。”

 

同学们纷纷两两进了教室,我等到最后才从栏杆上跳下来慢慢的走,同桌傻笑着来找我,撞我的肩膀,说朱老师这么帅都没有女朋友噢。

 

我有点烦躁,推开他,刻意绕道前门去,小朱就站在门口,看着学生落座。看见我慢吞吞的来,跟我点点头,温柔的笑。

 

对,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喊他小朱。

 

我跟着我父亲喊他的称呼喊他,从初中起就这么喊,因为一开始我是瞧不起他的。他那会儿还是学生,通过朋友关系来我家,辅导我数学。

 

我其实应当感谢他的,没有他,我不能这么顺利升到高中部,但也无所谓,总归是钱能解决的事情,我向来只计较钱不能解决的。

 

比如花钱,买不到他的笑。

 

他笑的很多,任何时候总是笑脸相迎,我想看他真心的笑脸,只对我一个人的,却买不来,因为那是高昂的奢侈品。

 

我看着他对我温和的笑,明明早就和我独处过那么长一段时日,却和看待其他同学一样没有分别。

 

我最厌恶他这样的笑脸,这样面向所有人的低廉的笑容让我失去耐心,所以我烦躁的心情更甚,皱着眉从他身边蹭过去,装作看不见他的好意,故意不去看他有些尴尬的表情。

 

进门前我瞥了一眼走廊,余光里,走廊的另一端,办公室的门前,影影绰绰站着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篮球服,像是在等人,他靠着墙揣兜的姿势眼熟的很。我多看了两眼,缓慢了脚步。

 

小朱转身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我无意扫到他的表情,居然连眼尾都是弯弯的弧度,勾出一道媚惑的线,牵着我的心走。

 

我看得出来,他很开心,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但是这个角度稍纵即逝,我没来得及看见那个真心的笑脸。

 

办公室门前的人男动了,向着班级这边的方向走来。

 

余光里男人似乎张开了手臂,而小朱步伐更快了些。我垂下头,快速闪进座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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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是我最不想上的课,我天天都在祈祷下雨,只是我祈祷的越诚恳,太阳就越骄艳,晒得人皮肤发红,浇了辣油一样滚烫刺疼。

 

可笑的是,我是体育委员。

 

同桌说他以为我会去当数学课代表,又或者班长。他的理由肤浅得很,不过是因为我数学成绩好,而在班里,男生普遍都听我的话。我也曾以为我会去竞选这两个职位,只是原因不同,因为小朱教的就是数学,这两个职位对于我没有区别,都能经常性的出入他的办公室。

 

但我没有。

 

竞选班委在开学第三周的班会课,在此前我也确实代理这两个职务,但在竞选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做的体委,主动应下了这个班委会里最没有话事权的苦差事。

 

后桌迟疑的问我怎么回事,不是和体育老师吵过架吗?这么快就和好了,不是我的性格。我摇摇头不想多做解释,他还想问,问我昨天当选,放学后跑去体育馆干什么,我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我确实和体育老师不和,或者说,我单方面的,和他有仇。古人说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谓血海深仇,那我和他,确实有着深仇大恨。

 

刚开学不久的一天放学,我去约了人打球,独自去体育馆找看门卫开球场,路不熟,我拐上了二层的办公室走廊,门半掩着,十足的冷气从里面吹出来,我一身汗,在门口站了会儿蹭凉气,听见里面有人交谈的声音。

 

是小朱。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学校是一个半圆形,弯弯绕绕的校道连接着建筑,足球场和体育馆在学校的最西边,往东走,并列着两栋高大的建筑,一座是图书馆,另一座矮一些的是饭堂,再往东,是成排的教学楼,川字型排开,由低年级到高年级,高中部已经是在学校的最东边,也是校门所在的方向。

 

小朱的办公室就在班级同层,我从教室里出来,抄近道走来到体育馆,脚程快也要七八分钟,我是有意慢悠悠的走,下楼前,我专门去了小朱的办公室,他在慢悠悠的收包,白得发光的手背,握着深蓝色的保温瓶,红色的自来水笔,一摞黄绿色的试卷,一样一样整整齐齐的放进包里。

 

我在门外驻足,看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了,抬起头,看见是我,又露出一个笑来。我心虚一样的心头一紧,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燥热,面无表情的撇过头,把球拍甩上肩,小跑着下楼梯。

 

从教室到体育馆,再加上我不熟路乱晃的功夫,十来分钟的时间,小朱绕了远道,出现在体育老师的办公室里。

 

我站的位置看不见里面的人,正对着一个放置奖杯的展示柜,室内亮走廊暗,橱窗里清楚的映着我的身影。

 

对话细碎的传出来,音量不大,一个声线清朗,另一个尾音发糯,我耳力好,听得出这是叫我们班的姓彭的体育老师和小朱在聊天。我本想抽身离去,可小朱明亮的笑声留住了我,和橱窗上的自己面对面。

 

 

“......这个包好沉......”

 

“卷子放那么多,能轻吗?”

 

“要批改的,我要带回家。”

 

“不带不行吗,你都没空陪我了......”

 

我听见了什么?我说不出来,我想不明白,橱窗里的我僵直得像根树干,脚底生根。

 

“......你这里好远,我跑着过来,都跑了好一会儿,一身的汗。”

 

“跑什么?慢慢走,我又不急,这么热的天,你再中暑。”

 

原来他是跑着过来的,他才刚来学校半个月,比我还不熟路,必定是沿着没有树荫遮挡的大路跑过来的。

 

现在是太阳对着北回归线直射的日子,日照从清晨开始,直到晚上七八点才会暗下去,一走在阳光里,汗就像拧开水龙头一样,不要钱的淌。

 

我想着我一路走来还算凉爽,想着想着,脑海里的道路换成了曝晒的大道、小朱背着他的斜挎包,小跑着向这边来,阳光迎着他的脸,夕阳刺目,所以他眯着眼睛,汗从他稍长的发梢滴下来,砸在锁骨的位置,流到我看不见的第二颗纽扣下面。

 

“......我好渴,我要喝可乐。”

 

我听见柜门被拉开又被阖上的声音。

 

“太冰了,你别喝太急,要闹肚子。你看你跑的,衣服都湿了。”

 

我预感到什么,竖起耳朵更用心的听。有窸窣的声音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我猜那是小朱的白衬衫,被解开了扣子。

 

“......别,你干什么!别闹!”

 

“就一下。”

 

“这里是学校。”

 

“轻轻的,就一下。”

 

“......唉......”

 

里面突然没有声音了,我遏制着伸头去看的强烈欲望,强迫自己只是更努力的听,于是我听见逐渐强烈的压抑着的呼吸声,还有一些滑腻的声音,两种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了好久、好久、好久,最后,我听见一个声音,像是气泡被戳破。

 

交谈的声音又恢复了。

 

先说话的是小朱。

 

“你别这么大力。”

 

他的尾音上翘,又下绕,百灵鸟啼唱一样动人,没有了惯常的温和,反倒有些娇嗔,咬字的方式比教书的时候甜腻得多。

 

“你好甜。”

 

“我才喝了可乐。”

 

“不关那个事,你好甜。”

 

“......不许说了。”

 

对,你可别说了,我要受不了了。我的脸颊好热,脖子里的动脉在跳,一鼓一鼓的,血流从心脏里泵出来,冲的我头脑发涨,脚底轻的像要站不稳。

 

我充血的双眼看见橱窗里的自己,像棵垂死的老树,被狂风吹得腰弯,枝干轻颤。

 

他们又接着说话了。

 

“以后你在办公室等我,我去接你。”

 

“那不还是要走过来?车停在这里。”

 

“不怕,多走一点路而已。”

 

“我不要,你一来,办公室的女老师都看你。”

 

“瞎说,她们分明一直看你,你这么好看,还要看别人吗。”

 

“嘘,又乱说话,这是学校,万一有人听......”

 

“有人看也不怕。以后我去接你,帮你背包,背试卷。”

 

“那行吧,这样作业本也能背回去了,我午休可以多睡一会儿。”

 

“那我白天多辛苦,晚上是不是轮到你多辛苦?”

 

“嗯?轮到什么?”

 

我也奇怪,辛苦什么?

 

“辛苦你多叫几声好哥哥啊。”

 

“你又说浑话!”

 

里面传来打闹的声音,还有笑声。

 

我站在原地,去留都不是,脑袋像被重锤打过,思考不了,懵懵的,眩晕一样。我想我还是离去,脚下又像灌了铅,迈不动,绊了一跤,头磕在门把上,生疼。

 

“有人?”

 

我听见小朱略带惊吓的声音。

 

“没人,你别怕,我去看看。”

 

我听见椅子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像我的催命符。

 

我不怕那个姓彭的,但我不能让小朱知道我在这里。

 

我顾不上疼,抓紧球拍紧着离开,还鬼祟的放轻了脚步声,室内空调机声音很大,他们不会知道我来过。

 

我怕吓着他,小朱,他惊恐的声音听得我心梗一样难受,他再这样出声,我怕我死在这里。

 

所以我才偷摸摸的离开。

 

是为了我自己,不是因为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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