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是颗小橘橘

all居 NP 宠居(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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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新火了几个月的青年演员的名字,危笑以往从没听过,但这名字简单好记,助理只提了一次这是下一位演员,导演组安排的,他就轻易的记住了。


 

危笑是没有挑剔的条件的,他没什么想法就受了安排,提前在会面前去网上搜索,可笑的是这个青年演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竟然到处都是抹黑他的言论。


 

危笑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路数,很多网上的东西都是毫无根据的,一个人究竟怎样,全靠自己阅历的判断才最准确。


 

他随便翻了翻网页,照片上的人长了张精致却没有侵略性的脸。温和,大方,这是危笑对朱一龙的第一印象。其实这样的面相在娱乐圈里很难让人第一眼就印象深刻,但不容忽视的是多看几眼后令人舒服的气质好像余音绕梁般令人回味,这一点确实让危笑格外心动,他点进了朱一龙的个人微博,却不想竟然陷入其中直到把对方的全部微博一条条翻完,通宵达旦。


 

做导演的职业习惯让他通过微博上的朱一龙的只言片语迅速构建出一个粗糙的侧写:他的脑海里站着一个身形单薄高挑的男孩子,脸上的笑容羞涩而温柔。


 

危笑闭上眼在脑海里反复勾勒男孩儿的轮廓。对于一个还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他却莫名的想要更快的给出定义。然而,他发现自己不能,他提炼不出更精细化的结论:干净,温和,真诚......这些词汇都太抽象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未见面前,危笑就产生了想要和对方深入了解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在与朱一龙见面、合作后,甚至直到节目播出结束了几个月后的今时今日,情况仍不得缓解反而愈来愈加深。


 

在合作结束后无数个突然感到空虚且无法排解的夜晚,危笑会闭着眼在脑海里重塑最开始的那个男孩儿的形象;从初识的青涩,到合作的张扬,结束于再见的相惜,他的思维记忆和肉体触感都在帮他细男孩儿的每一寸骨肉,使其鲜活而具体。


 

危笑知道自己或许是疯了,也可能是病了,他不能控制自己去把一切海马体里刻着“朱一龙”三个字的一切记忆翻出来,一遍遍重温当时自己的感受。


 

脑海里的男孩儿在向他走过来,迎着光一样,轮廓清晰而美丽,缓和的步伐像是踏在危笑的心上,心脏跟着发出带着回响的轰鸣。


 

男孩儿走近时他着迷的伸出手,渴望着触碰他无数次想要在现实里轻抚的脸颊,他控制不了指尖因情绪的激动而颤抖——


 

“啪”的一声,一切在瞬间破碎,归于黑暗。


 

危笑喘息着睁开眼,失落感千斤坠一样压在他的身上。


 

差一点,又是差一点,就碰到他了。


 

危笑从床上费力的挣起身子,抬起手,指尖还在因为梦境里的景象而轻颤。


 

他又一次梦见朱一龙了,而且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总是来不及触碰就失去。梦就是现实的镜像,危笑不曾在现实里真正触碰过朱一龙的内里,而在梦里他反复体验着还未拥抱过那个男孩儿就失去。


 

他有些懊恼的抄起手机,凌晨一点半。点开微信里置顶的对话框,消息还停留在半天前自己的没话找话。


 

「一龙,这两天还好吗?」


 

没有下文。


 

真是可笑。他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枕头上。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朱一龙有自己的事业,且他的事业着实处于在要紧的上升期,近日正扎根在剧组里拍摄新剧。


 

其实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打个电话,大大方方地问问近况约个饭,而非像个小心翼翼的初恋小男生一样苦等回信。


 

他不是不敢,他只是做不到坦然。


 

他们之间在合作结束后维持着不算频繁却也不少的交流,全靠着危笑故作轻松的寻找话题。


 

危笑是发自内心的欣赏朱一龙,所以在微博的互动里显得格外积极。他领略过这个男孩儿的演技素养:生动,太生动了,生动到他能把每一个画面如数家珍的重复上千遍。


 

朱一龙就是有这样神奇的能力,他让危笑对着他的表演说不出话来,尽管脑海里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能蹦出几个和本人比起来太过薄弱的词眼。


 

「磅礴而细腻。」危笑在微博里这样写道,可内心深处他却在嘲笑自己,他见识过龙在舞台上的磅礴大气,却从未真正领略过龙内里的柔软细腻。


 

危笑捂住脸,失落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第二日早上醒来危笑发现一条未读消息静静的躺在提示框里,点开,是朱一龙的回复,来自凌晨两点。


 

「抱歉笑哥,忙着工作没有及时回复!最近一切顺利,谢谢关心呀!」信息的最后还跟着一个大大咧嘴的笑脸。


 

危笑看着那个表情符忍不住笑了,他想象的到朱一龙会怎样对着自己露出神似这个表情的笑容,那么可爱,那么动人。他下意识的用拇指去摩挲那个表情符,好像这样就是在描摹那个男孩儿的笑脸,而他埋藏了许久的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我要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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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军不止一次听危笑在酒桌上聊到那人。那人是危笑合作过一次的同事,两人相处的时间拢共了也就一个来星期,危笑说那些日子,他能记一辈子。


 

他还说了那人有多好,表演能力专业,还透着一股灵气,上妆前后就是分明的两个人。胡军看着危笑把又一杯白的下肚,眯着的小眼睛却越来越亮。


 

“老胡,你不知道,她就是我的缪斯。”


 

胡军说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矫情,还缪斯,你这是喜欢人家了吧?


 

危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是,这怎么能用这种词儿,俗了,她就是、是……危笑说到这儿就顿住了,眼神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吧,她真是天生当演员的料子,不光是演技好,那股子灵气啊......她塑造一个角色,前一秒还是她呢,有说有笑的,我说开始了啊,她点点头往哪儿一站,唉!就是那个角色了,她把她自己浸到里头去了!你这时候看她,她就从里到外都是角色,一切反应都是那角色!你说这可神了吧!她那角色和她自个儿完全分离,她就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给你捏出个完美的模子来!这么好的人,我上哪儿再找第二个?”


 

胡军搞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他认识危笑十多年了,刚见面那会儿,危笑身上那种强烈的文青气息弄得胡军一度不适,他自认为和这种人不好相处,可只要一场酒,就能把这个人所谓高雅的一层伪装给扒拉干净。危笑轻易喝不醉,但喝几杯就到了微醺的状态,他就着这估计酒劲什么心窝子的话都能往外掏。


 

“有一次彩排啊,她好走位,换了戏服,没上妆,自个儿在哪儿琢磨那个路怎么走,怎么踩节拍,来来回回的转悠,自己跟自己练。那会儿我就站一边看她,诶呦!”危笑说到这儿激动的拍了一下巴掌:“那感觉,就像是她站在自己和角色的临界上了!我看着她,觉得那是她又不是她。真就跟着魔了似的,你根本没法儿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她在镜头前就是光源本身,我怎么可能,可能不去追着她跑?”


 

胡军知道自己这位朋友是守着他的傲气的,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危笑因为女人而急赤白咧灌酒的样子,但没见过他为了哪个女人话不说全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危,说说呗,哪家姑娘让你这么上头?”


 

危笑看了他一眼,嘴皮子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胡军听不见,在桌子下踹他一脚,他才抬起眼眸皱着眉头跟他摇头:“说了,就给她添麻烦了。”胡军就不太满意:“我们朋友这么多年,你还顾忌我?老危,不地道吧?”


 

危笑笑着骂了声滚蛋,过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了,眉头阴得发黑,跟要敲人闷棍似的发狠,但是说出话来,提到那人,又温柔得不行:


 

“老胡,我可真他娘的想她,想得睡不着,我吃药,梦里也全是她。”


 

胡军越看越稀奇,危笑完全没这样过,为了个女人,竟然愁成这样,连名字都不敢交代,找朋友喝闷酒,酒多了也套不出话。


 

“想她?想她你就给人家打电话,约出来见面,灌醉了抗酒店把人办了,生米就成了熟饭,你他娘的这种简单的事儿也要我教?”


 

危笑像是真喝多了,嘴里叼着酒杯呵呵得笑了几声,又摇摇头:“不行,我不能,不能这么对她,她太干净了,我不能脏了她。”


 

胡军看他这副怂包样就来气。这个圈子,谁有谁干净单纯?男的女的都一样,谁没为资源爬过床?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平时混迹情场游刃有余的人,到底为了个女人在这哭天抢地一样,没出息。


 

他正想开口骂人,忽然就想到了他那个还在剧组里跳水钻洞的大侄子。朱一龙确实是干净的,又单纯又漂亮,只是自己一手给白纸祸祸脏了,但那孩子心思还是白的,即使现在三个人同时围着他团团转,那也不是他的错,是他们的。


 

胡军一瞬间就理解危笑为什么反常了,他这老弟是动心了,真情实感的被人勾了魂,还非要整个艺术灵感创作缪斯来骗自己对人不是欲望,想进一步又没借口,退一步就一万个不舍得。


 

他决定帮他一把,先把内心给认识清楚了,拍着人肩膀循循善诱:说说,你那位缪斯是有多好看?瞧你这五迷三道的样子。


 

危笑白他一眼:你高雅点行吗?我都说论什么外表什么喜欢都俗了!我看重得是她的内在!我们是......危笑在空气里比划几下:灵魂交流!你个大老粗你懂个屁。


 

胡军气笑:行,你小子就接着放屁吧,灵魂交流,你他妈在床上混了半辈子了你这会儿跟我讲柏拉图了?我不信你没梦着过她硬,想着人家脸才撸的出来。


 

危笑沉默了一会儿,胡军看得出自己说中了。


 

“……老胡,她是漂亮,太漂亮了,跟个瓷器式儿的,脆得紧,我连人脸蛋小手都没亲没拉,可我真不是为他这副皮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他里头,心里头,骨子里头,多美,多好。”危笑边说边把头发搓成一窝鸡毛,谁都能看得出他有多纠结,多难受,多动情。


 

“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太好了,她一来我的梦里,我就......就......我这几个晚上,都硬得发疼,我都觉得自己够恶心的,她那么好,我怎么能......”


 

胡军不想接话,他没话说了,他又想到了朱一龙。他承认他比危笑低俗的多,一开始他确实是冲着人家的好皮囊去的,可是越接触越知道朱一龙这孩子心底里头的温柔善良,太难得了,不光是他,还有那俩人,也都是被这份纯真的东西勾得死心塌地,这让他们在朱一龙身上不仅满足于性的需求,而是心,他们想把心掏出来给他,换他一个信任的笑。


 

一个人能看见另一个人骨子里的美,就跟中毒了一样,谁也劝不了什么,没救了。


 

胡军沉默着给自己也添了杯酒,仰脖喝干净,看着危笑难受的样子,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重启的拍摄越来越接近尾声,杀青的日子就是他们几个的宣判日,从此没有了朱一龙的日子,对于他,和坐牢没有区别。


 

而危笑已经在他的铁牢笼里憋了不知道多久了。


 

他们沉默的对饮,危笑像是冷静下来了,没什么表情的跟胡军撞杯。


 

“老胡,你那个戏是不是过几天还得入组?


 

“是,怎么了?”


 

“我想跟你进组呆几天,太久没下过组,脑子都锈了,我跟你去横店,你不用跟人说,我就去找找感觉。”


 

胡军当时就答应了,就当带老朋友去散心。可后来在房车里,朱一龙踏进门那一瞬间,危笑两只眼珠子就跟粘他身上了似的,从此后就再没摘下来过。那时候胡军真是对自己当初劝人的傻样气恼,他是有多蠢,才会把危笑嘴里的那人当成女的,人家通篇没提过。


 

危笑心里那人,是胡军的宝贝、是他的大侄子朱一龙,看穿真相的那一刻胡军不是不生气,更因为危笑利用自己进组觉得有些可笑,他的好朋友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把自己瞒得这么死,而自己领着人上门,给他看自己藏着掖着的宝贝。


 

然而气恼过后,多年历世的狡黠和毒辣让胡军起了新的念头,有一些问题,似乎可以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故意拉着朱一龙坐在自己身边,做出一些占有欲和保护欲极强的姿势。他在释放信号,像公狮巡逻地盘,一是宣布地位,再是挑衅对手。


 

他们三人吃了顿没什么滋味儿的午饭,陈明昊来房车外催促午休了,胡军大手一挥送走朱一龙,陈明昊往车厢内审视且带有提防的眼神,胡军也相信足够危笑读出来了,让他知道,这个地方会巡逻领地的狮子,远不止他一个。


 

“老危,今晚我给一龙说戏,你也过来我屋里吧,一起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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