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绒】《近水楼台》［2］
*前排提示以后只有首长欺负小朱
*部队的事我不懂，没参过军，一切来源度娘百科，有错误可以说，服务情节，我不一定都改
*为了铁汉柔情和打p股而生的文，请专注在这方面
二.
视察的日子定在七号，提前一晚来了名首长身边的刘警卫员，来做安全工作的检查交接，营长带着几名排长一起接待，又带着人去各排略作巡视。到了三排，刘警卫员随手翻了翻名册，发现队伍里缺了一人，顺口一问，指导员正要开口，却被排长抢了先。
“那小子脾气硬，关禁闭呢，怕给首长添乱。”
刘警卫员笑了笑说年轻人，可以理解。又多看了几眼出勤表，皱起眉指着问这孩子犯了什么事？这都关几天了？指导员说不是大事，寝室起冲突……话到半茬就被排长拦住。
“是个刺头，换宿舍不服气，一个人把其他五个都打了，鼻青脸肿的，唉，提起来就闹心。”
刘警卫员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竟笑了，说哟，这么厉害？排长没料他这样说，跟着讪笑两声，用眼神让指导员别出声。没人再开口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次日一早，营区大门就敞开，两侧列仪仗队，不一会儿缓缓驶进来一辆黑色红旗车开道，在站满新兵方队的操练场前停稳，红旗车副驾先打开，是昨晚来过的刘警卫员，给后排开门，把首长迎出来。
首长姓靳，单名一个东字，今年才三十，在南方军区任职旅长，正团级，是军区里最年轻的上校军衔，中央重点培养对象。相较于官阶，他的年纪轻得像奇迹。靳东从国防学校出来就在二炮效力，在边境上立功后升领导职务，后来几次大灾，他营救群众指挥得当，都立下大功，是模范典型中的典型。靳东的家庭背景算是机密，祖父辈起就是中央里用老了的人，出身好，再加上他自己出类拔萃，一路升得很快。年轻一代的军官们在学校培养时，几乎都听闻过首长的事迹，把他当学习的榜样，如今亲眼见到真人，更觉得首长比教学纪录片里的替身演员长得还要英俊挺拔、还要强上好几倍的气场与魄力。
营长急促得喊了声立正，身后响起整齐划一的鞋跟相撞的声音，又一声令下，众士兵齐齐对首长行军礼，把口号喊得震天响。靳首长看着整齐罗列的方阵，嘴角浮现一抹弧度，烈日浇头，靳首长微眯着眼睛，双手缓抬起来轻轻的拍几下，说了声好，点点头、又说了声好。
靳东此行目的有二，视察训练效果为其一，另一个，他的警卫员老刘要退伍，想重新培养心腹，就要从最基础的兵里仔细挑个好苗子。
中午，营里本设了宴席，靳首长却亲民，摆摆手说不必铺张，兵能吃的，我也能，都是人民子弟兵，不搞特殊。于是一行人便去了军官食堂，沿着金属的长桌排排坐开，厨房端上来两荤三素一汤。席间提起了找新警卫员的事，老刘让营长介绍点儿人，新兵营的训练时间只剩最后一个月，还可以利用末期冲刺训练再观察观察。
前半期的考核里，属三排综合成绩最高，营长让三排长汇报，同时把考核名录呈上来。三排长说了几个名字，刘警卫员站在首长身后，把相应学员的信息指出来。听了几个，无外乎都是成绩拔尖靠前的，单论个人缺都没有太大特色，靳东微蹙着眉头听着，突然留意到什么，戴着白手套的长指悠悠一点，落在一个名字上。
“全连体能第二、综合第一，怎么不介绍？”
三排长闻言，当即面色一紧，露出几丝豫色，回答便慢了一分，指导员就站在三排长身后，首长一发问，当即立正行礼：“报告！朱一龙还在禁闭！小朱同志平时踏实努力、成绩优异，是我们三排难得的好兵尖兵！希望首长能给他一次机会！”
靳东一听，不禁觉得好笑：“好兵关禁闭？”又再看了一眼出勤记录，更是觉得奇怪：“七天？什么错误？”
指导员惜才，朱一龙两次被关禁闭，都是他在其中与排长调解，却帮不了他任何，只能在这时候多为他说句话。见首长有兴趣多听，正要帮小朱解释，三排长拼命递眼神过来，指导员就为难起来，即替朱一龙着惋惜，也顾忌着不敢违背上级。
却是刘警卫员开了口：“打人了。五个比他年纪大的，不够他一个揍。才是个毛都没长硬的娃娃，有这股狠劲难得，够硬气！”
三排长听了，勉强笑着相劝，说小朱是硬气，只是不服管教，打起人来下手没轻没重，好几回了，这样的兵还是要看紧一点，别让他捅出篓子来。指导员头也不抬得跟腔，说小朱平日里为人低调谦逊，只是新兵营总有遇到年轻人斗气的情况，好好教，一定能改过来。
刘警卫员从兵十余年，若不是因当年执行任务留了旧伤，还想再继续保护首长。他端过枪拼过命见过血，比起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的老实兵，对性格里自带棱角的后生辈反倒有天生好感，故而与三排长意见相左。
两人互劝了几句，忽闻首长清了清嗓子，当即都安静下来，只见靳东摘了手套，并拢在一起握在手心里拍了拍不存在的灰，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三排长，就让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军队里总是光芒普照，却也没少见暗流涌动的猫腻，看多了。
他对刘警卫招了招手，轻描淡写的下了指示：“利刃待磨，年轻气盛却不为过，见见吧。”
刘警卫跟了首长三年，此时就是要为自己选个接班人，他的发言在靳东那里当然颇有分量。三排长不愿意朱一龙能够上警卫连的好运，他对朱一龙做过什么事，那是不能见光的，要是朱一龙得了首长赏识、又在首长面前说自己小话，那他的仕途怕是还没开始就到了头。这么一想，心底发虚、冷汗扑簌簌地下来，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祈祷着朱一龙不能被首长看上。
指导员殷勤带路，一行人很快到了禁闭室门前，指导员叫看管的开锁，门刚揭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里头就钻出一股闷了好几天的血腥味儿来。首长皱了皱眉头，三排长赶紧解释：刚打完架就被关进去了，太凶，差点连卫生员都揍了，就没来得及处理仔细。
部队里对待不服管教、闹事伤人的兵向来凶悍，体罚起来拿皮带子带铁头的那头抽都是会有的事。来部队就是来吃苦吃教训学做人和本事，朱一龙是犯错被关禁闭，想来当时与人打完架负了点伤，而三排长对他显然没有好感，这七天禁闭里是没人管他也属实正常。
靳东知道关禁闭的手段，全黑的屋子，终日见不着一点光一点声，屁大点的屋子能憋死个人，地上洒水，又阴又潮的，那么窄一地儿还放着马桶，吃喝拉撒全在一屋里解决，从生理到心理都是一种折磨。通常两三天，一些承受力较差的兵就是骂着娘进哭着爹出，还在新兵营就给关了七天的，再傲气的也能给收拾软了。一会儿朱一龙从黑屋里出来，不掉眼泪都算这孩子是真硬气。
三排长当初有意让朱一龙多吃苦，现在倒害怕起小朱太狼狈、被首长见了，怕是要问他恶待下属的罪，跟在一边低着头不敢作声。门全打开了，里头蹲着的人埋着头看不清脸，衣襟上还沾着血污，七天，原本能一打五的结实孩子瘦得肋骨隔着衣服都数得清。
靳东略略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当首长的都爱兵惜兵，不管朱一龙当时是不是真犯了错误，被这么关着受苦，也实在过分。他今天亲自走一趟禁闭室，也是要给三排长下面子，让他记住，以后不许再这么折腾人民子弟兵。现在他见到了人，也不想再看这孩子的狼狈样，总归是难堪的事，顾着给他留点面子，吩咐指导员带人去看伤清洗，收拾好了再到办公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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